奶奶为了给孙子交学费，竟然让孙女装乞丐去要饭

1.

"小芳你这死丫头！讨饭还敢挑地方？"

李金凤抄起竹条就往孙女腿上抽，十二岁的小姑娘扑通跪在滚烫的水泥地上。远处校门口挂着"水沟村小学"的红牌子，蝉鸣声里飘来阵阵包子香。

"奶，别在校门口..."小芳哆嗦着把破搪瓷缸举过头顶，汗珠子顺着发梢往下淌。她今天特意把校服洗得发白，可膝盖上两个补丁还是刺得人眼睛疼。

老太太把写着"求好心人资助学费"的硬纸板往她脖子上一挂，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："就是要让老师同学都看见！城里人管这叫啥来着？哦对，舆论压力！"

正午的太阳把柏油马路晒得冒烟，小芳眼前发黑。突然，她听见熟悉的嬉闹声——五年级二班的学生正从校门口涌出来。走在最前头的张莉莉举着冰淇淋，粉红凉鞋踩出清脆的响声。

"快看！那不是王小芳吗？"

"她家穷到要饭啦？"

哄笑声像马蜂似的蜇过来，小芳恨不得钻进地缝。搪瓷缸"咣当"掉在地上，她爬起来就要跑，却被奶奶揪着辫子拽回来。头皮火辣辣地疼，她突然想起昨天半夜偷听到的对话。

"妈，小宝才上一年级，用得着买三千块的英语点读机？"这是爸爸的声音。

"你懂个屁！现在城里孩子都学这个。再说..."奶奶压低嗓门，"芳丫头下半年别念了，女娃认几个字就行，省下钱给小宝报奥数班。"

小芳猛地甩开奶奶的手。远处张莉莉举着手机在拍视频，冰淇淋化了滴在屏幕上。小姑娘突然扯着嗓子喊："我要上学！奶奶把拆迁款都藏起来了！"

这话像颗炸弹，炸得李金凤老脸发青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连小卖部老板娘都探出头来。老太太突然往地上一坐，拍着大腿干嚎："造孽啊！孙女诬陷亲奶奶..."

"小芳说的没错！"

人群突然让开条道。张秀兰拎着农药桶从地里回来，裤脚还沾着泥。这个总是低眉顺眼的媳妇，此刻眼睛红得像要滴血："娘，上个月拆迁办给的二十万，你说要留着给小宝娶媳妇。行，我们认了。可你现在连小芳的学费都要克扣？"

李金凤的哭嚎卡在嗓子眼。她瞥见儿媳妇手里的农药桶，突然有点发怵。这些年她拿捏这个外地媳妇就像捏面团，没想到面团里藏着针。

"建军你说句话！"老太太转头找儿子，却发现儿子蹲在墙角抽闷烟。自打三年前矿上出事瘸了腿，这个男人就再没挺直过腰板。

看热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。李金凤眼珠子一转，突然抓起小芳的头发，从裤腰掏出把锈剪刀："再胡说八道，奶奶现在就给你剪个阴阳头！"

2.

剪刀寒光闪过那刻，张秀兰扔了农药桶扑上去。三个女人滚作一团时，谁都没注意有辆电动车悄悄停在了人群后头。

"都住手！"

穿花衬衫的女人挤进人堆，高跟鞋差点崴了脚。李金凤抬头一看，剪了一半的刘海滑稽地耷拉着——来人是她二十年没见的小姑子王建红。

"嫂子还是这么威风啊。"王建红捡起地上的拆迁协议抖了抖，"当年为了独吞爹的老宅，你把我们兄妹赶出村时，也这么拿着剪刀？"

这话掀起更大波澜。张秀兰趁机把女儿护在身后，发现小姑子身后跟着个戴金链子的男人，正举着手机直播。

李金凤的泼劲儿突然泄了。她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，自己也是举着剪刀，把怀孕的小姑子逼出家门。后来听说王建红在城里洗脚城打工，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网红？

"老铁们看好了，这就是我常说的恶毒嫂子！"王建红把镜头怼到李金凤脸上，"当年她说姑娘是赔钱货，现在我开连锁美容院，给爹修坟都是用的金箔纸！"

弹幕瞬间炸锅。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小芳校服上的补丁，打赏的火箭嗖嗖飞过。戴金链子的男人咧嘴笑："姑，直播间破十万了！"

李金凤浑身发抖，突然瞥见孙子小宝从人群钻进来。七岁的小霸王举着游戏机，一脚踢翻小芳的搪瓷缸："赔钱货！奶奶说家里的钱都是我的！"

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张秀兰突然大笑起来，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。她转身从农药桶夹层抽出发黄的病历本，啪地摔在丈夫面前。

"王建军！你妈给你喝的壮阳药，其实是治疗精神分裂的！医生说她这病传男不传女，你猜小宝为什么七岁了还尿床？"

人群哗然中，李金凤突然直挺挺向后倒去。中风前最后一刻，她恍惚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——那时她刚生下二胎女儿，婆婆抱着孩子就要往尿桶里按...

三个月后，水沟村口新开了家"芳芳文具店。张秀兰忙着给孩子们拿作业本，玻璃柜上贴着女儿的全优奖状。对面老宅天天传来砸东西的声音，王建军正在给儿子喂饭，小宝把碗扣在他爸头上："我要奶奶！我要玩手机！"

村尾坟地里，王建红给新立的墓碑拍照发朋友圈："恶人自有天收。"镜头扫过隔壁坟头，她突然愣住——那个本该空着的坟坑里，赫然摆着李金凤藏了二十年的房产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