蒯越撞破了广陵王穿女装的秘密

其实用“撞破”这个词不太合适。王府上下没人想瞒着蒯越，但是也没人屑于告诉他。

直到那天他唤殿下吃晚饭，看到那周群为她穿上层层叠叠的衣裙。

女式服装本就复杂，更别提这古板礼官还选了件最是麻烦的款式。几人研究了半天，七嘴八舌讨论不出丝带的系法。

广陵王被围在侍女和礼官中间。隔着人群，隔着门槛，蒯越对上了她的眼神。

她的衣服还是乱着，领口松松垮垮。首饰还没来得及装点上，因此胸口只有大片的白。自然也是还未施粉黛，按理说和平时应该没什么区别，却莫名生出几分…柔美，在傍晚的昏暗中，像祀堂供着的神女像。

竟然会有这种想法，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。

这是他的第一反应。

后知后觉的，另外一个隐藏在水面下的事实也缓缓浮上心头。

她…是女人，如假包换的异性。

他感觉自己心跳得异常响，响到听不到别的声音——比如那群侍女嚷嚷着拿张太守送来的珍珠粉来，又比如陈氏先前送来的传家宝玉镯也要为殿下带上。看到蒯越站在门口，赶紧指使他去取库房钥匙。

蒯越只是愣着不动，不敢看她。

他的脑子有点乱。

确实，蒯越早该察觉到的。她的手比蒯越小上许多，声音也并不粗，喊他名字的时候清脆得像文鸟的笑声。

这也不难解释为何她不愿意娶蒯宁，却又对她很好。原来是蒯越一开始就挑错了人，是他一开始就…

可是她却也从来没告知过自己个秘密。反而她身边那群莺莺燕燕，约摸着都知道了——周群为她系好了胸前的带子，那双手离她的皮肤是那样近。此人每次都防着蒯越像条护食的狗，这会儿却是宽于待己。

而广陵王，这家伙竟然毫不在意。

她只瞒着蒯越，她只提防蒯越，她…

蒯越终于鼓起勇气抬眼看她。广陵王已经装扮得差不多，也总算有空垂怜，跟他说上几句。

“唔，蒯越啊。到用晚饭的时间了吧。”

她甚至不在乎蒯越撞破了她的秘密。

蒯越张了张嘴，指甲扣进手心，什么也没有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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